第一百二十五章 兒女都是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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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五章 兒女都是債
祁顧氏是真挺傷心的。
俗話常說兒女都是債，當父母的生下兒女那都是生了一幫討債的，打小到大就沒有一時一刻不替他們操心的。
祁顧氏又是個疼孩子的，對兒子姑娘都好，打心底裏樂意叫自家孩子高高興興的，啥事都叫他們滿意，叫他們一輩子過的舒坦。
可是，祁顧氏又很有自知之明，自家的孩子長的是真不咋滴，在這個看臉的大周朝日子不好過，尤其是家裏姑娘們的婚事，那以前可真是叫祁顧氏愁白了頭，老大都長到二十五了還沒嫁人，再長下去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了，誰家還要啊。
老天保佑總算老大嫁了人，老二老三也碰著合適的不嫌棄的人家，誰知道老二就這麽擰著不樂意，她要不嫁，後頭這些個可怎麽是好？
哭了一通，祁顧氏抹了一把淚，擡頭一咬牙一狠心：“老二，你們都是我生的，我誰也疼，我不能為著你一個耽誤了剩下的，雖然叫你不如意娘心疼，可為著你妹妹們，娘也只能對不住你了，這魯家，你不嫁也得嫁，你要是心裏過不去，你就打娘一頓，就是打了，你也得給我嫁去。”
祁銀竹沈默著，祁銅鎖幾個都看向祁銀竹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眼看著祁銀竹哭的眼都通紅，擡頭才要答應，祁銅鎖噌的站了起來：“娘，別逼著二姐了，這天底下的男人也不是只有姓魯的，姓魯的不成咱們再找別的，我還不信找不著。”
祁寶珠心裏也挺不好受的，她就是再和祁銀竹吵架，可親姐妹就是親姐妹，骨肉親情是打不斷的，看著祁銀竹哭，她喉頭也有點發梗，耳聽祁顧氏咬牙道：“這個家我說了算，就是老二再罵我。這事說定了，她必得嫁的。”
祁寶珠實在忍不住，騰的站起來走到祁顧氏跟前：“娘，你別為難二姐了。我跟你說句實話，我見了魯大哥兩回，這人我看中了，我還想嫁他呢，二姐不樂意正好。正好我嫁過去。”
跟祁顧氏說完，祁寶珠又看向祁銀竹：“二姐，我得好好謝謝你。”
祁銀竹傻乎乎的看著祁寶珠，眼淚掉的更兇，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要說什麽。
祁顧氏看著幾個姑娘這麽折騰，心裏的火氣又起來了，才要去拿雞毛撣子，手就給於瑤給按住了，於瑤一笑：“娘，您氣什麽。我瞧著不挺好的麽，五妹樂意嫁就嫁唄，至於二姐再找就成了，我還就不信了，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，不就是想要長的好的麽，大姐能找著，二姐難道就找不著麽，最不濟找個窮點的，咱們家接濟一二就是了。”
於瑤一邊說一邊給祁銀竹和祁寶珠打眼色：“二姐。五妹，我跟娘好好說話，你倆該幹嘛幹嘛去吧。”
祁銀竹和祁寶珠趕緊站起來就走，祁銅鎖一看這架勢也學精了。跟在倆人屁股後頭也出了門，這三個一走，剩下那三個哪裏肯留下叫祁顧氏罵，也跟著出溜走了。
等到屋裏清靜了，於瑤拉拉祁顧氏的手，也不管祁顧氏生不生氣。小聲道：“娘，剛才你和二姐一哭，我心裏也酸酸的難受，你說咱們家的姑娘多不容易，早先家裏窮，大姐二姐又得幹活又得帶幾個小的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，等到後來家裏日子過的好了，姐姐們也沒斷過活計，扔了這個做那個，一年幹的活就頂別人家姑娘一輩子幹的了。”
於瑤這麽一說，祁顧氏想著自家姑娘受的那些苦，眼圈又紅了。
於瑤揉揉眼睛接著道：“別人家的姑娘千嬌百寵的，在娘家日子過的不知道多自在，咱們家的姑娘就是家裏的老黃牛，一年到頭就是不住的做活，幹了這麽些年，好容易供著相公考中舉人家裏改換了門庭，要是再不好好挑個自己可心的嫁了，這一輩子也太苦了些，娘，我是不忍心按著二姐的頭強來的，難道你這當娘的就真忍心？”
祁顧氏一聽又掉下淚來：“我又何嘗忍心啊。”
“娘。”於瑤親熱的抱了抱祁顧氏：“我看著五妹應該是真挺喜歡那位魯大人的，既然五妹樂意嫁您就費費心，叫人好好探探魯大人的意思，要是魯大人也樂意，這也是一樁好姻緣，至於二姐，咱們再好好尋摸就是了。”
祁顧氏被於瑤一勸，這心裏更是亂糟糟一團，過了好一會兒才理清，她也是實在不願意強迫自家姑娘的，可是先前到謝家謝老夫人說那位魯大人相中了家裏的姑娘，樂意做親。
中間有謝老夫人保媒，祁顧氏是真不能推的，再加上謝家急著娶銅鎖，祁顧氏還能怎麽著呢，不為銅鎖，也得替人家老謝家想想啊。
當年護國公保了真亭一府，自己卻戰死沙場，真府亭多少人因護國公得以活命，祁家的祖宗可也是在護國公的護持下活下來的，這份活命之恩難報，不說人家要娶一個姑娘，就是想娶祁家所有的姑娘，祁顧氏也不能說二話，不然，真亭府百姓的唾沫都得把祁家給淹了。
既然如今祁寶珠說看上了魯大人，祁顧氏想著這也不算是駁了謝老夫人，在老夫人跟前也能找著個由頭，為著兒女，再厚著臉皮去一回吧。
拿定了主意，祁顧氏臉色稍緩，拍拍於瑤：“罷，既然你替她們求情，今兒我先饒了這幾個臭丫頭。”
於瑤一笑，知道這事成了，趕緊起身給祁顧氏施禮：“那我也替姐姐們謝過娘了。”
“你啊。”祁顧氏長嘆一聲：“你就護著她們吧，等哪時候她們都騎到你頭上去看你還護不護了。”
“護著。”於瑤咧嘴大笑：“怎麽著我都護著，為著姐姐妹妹死了我也甘心情願。”
這話說的，叫祁顧氏都不知道說啥好了。
“娘要是不氣了，咱們就到後園走走，今兒廚房才得了些新鮮的羊肉，我叫人切成薄片又弄了鍋子，咱們去後園花廳中吃鍋子怎麽樣？”
於瑤怕祁顧氏再想什麽煩心事，趕緊拽著她就往外走。
早有丫頭拿了鬥篷給兩個人披了，婆媳二人結伴順著抄手游廊慢慢走著。
於瑤挽著祁顧氏的胳膊，一邊走一邊笑盈盈道：“娘，你以後別哭了，哭的我心裏都堵的難受，剛才你一哭，二姐一哭，弄的我差點就跟著一塊哭了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祁顧氏笑著：“娘以後不哭了，都聽你的。”
於瑤眼圈微紅：“我說真的，我那會兒真挺難受的，我就想著吧，那是咱們家的姑娘惹娘傷心，我是沒法子的，要是別人，我絕饒不了他。”
祁顧氏一路走一路笑，於瑤那張小嘴哄起人來，叫人心裏是真的跟吃了蜜一般。
“娘，我是絕不會惹您生氣的，更不會叫您傷心，您以後監督我，要是我做的哪不好惹著您上火了您就跟我說，我保管聽您的話，才不跟您犟嘴呢。”於瑤一邊說一邊轉身悄悄抹了抹淚。
“娘知道你孝順。”祁顧氏笑著拉於瑤往邊上挪了挪，躲過一塊突起的磚石：“往後啊，娘也不理你姐姐妹子了，就跟著你，等著叫你孝順，享你的福。”
“嗯，嗯。”於瑤重重點頭：“咱不跟著她們，省的受氣，就跟著我和相公。”
說話間婆媳倆人到了後園，果然花廳裏生了爐子，屋裏熏的暖乎乎的，鍋子的湯底也快煮好了，在銅鍋裏頭咕嚕咕嚕的冒著水泡。
倆人脫了外頭的大衣裳洗了手坐下來拿起筷子先夾了羊肉涮著，於瑤又叫芍藥切了些豆腐，又拿了白菜葉子還有蘿蔔片放好，一邊吃一邊笑：“今兒就咱娘倆吃，她們惹您生氣，就是不給她們吃。”
看著於瑤這樣小氣巴拉樣，祁顧氏也跟著逗樂了。
想著於瑤先前說的那些個話，祁顧氏心情也放了晴，她就想著吧，憑是誰家的媳婦也沒有自家的媳婦好，且先不管於瑤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心話，起碼媳婦樂意哄著她這就比世人都強，就算不是真的，可她能為著哄自己高興說起來，這也是一份孝心。
祁顧氏又想到她姐姐妹子家的兒媳婦，不是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輕意蹦不出一句話來，就是把老的趕出去住，不孝的緊，便是孝順些的，那有了好東西也是先緊著往娘家拿，要真比起來，自家這個兒媳婦真真好的沒邊了。
這麽一想，祁顧氏心氣平了，暗說有這樣的兒媳婦，就是幾個姑娘鬧騰些也無妨，到底姑娘以後嫁了出去眼不見為凈，留在自己身邊養老送終的還是兒子媳婦。
於瑤可不知道祁顧氏心裏是怎麽想的，見她高興了也跟著挺高興的，吃過火鍋拉著祁顧氏又說了好些話才送她回房。
等到於瑤回到自己屋裏的時候，看祁楓正好在家，於瑤笑著過去坐下，喝了杯茶後才要和祁楓說話，卻見祁楓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，桌上放了紙筆，紙上寫了好多字。
於瑤拿過紙來看了看，見上頭寫了好些人名，旁邊又寫了好多東西，不是文房四寶就是古玩字畫，於瑤一時搞不明白寫這些做什麽，就放下來定定看著祁楓。
祁楓這會兒也回了神，看到於瑤笑了笑：“回來了。”
他拉於瑤坐下：“剛才難為你了，又得哄娘開心又得替二姐打掩護，這差事可不好辦著呢。”
“那你得怎麽謝我。”於瑤坐在祁楓腿上，伸出柔嫩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，把祁楓的頭拉低了，兩個人臉對著臉，離的近著很，幾乎鼻息相聞。
祁楓看著近在眼前的如花美顏，聞著於瑤身上散發出來的誘人香氣，喉頭滾了滾，微一低頭吻住於瑤的小嘴，過了許久，他啞著嗓子擡頭：“聽憑娘子吩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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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顧氏是真挺傷心的。
俗話常說兒女都是債，當父母的生下兒女那都是生了一幫討債的，打小到大就沒有一時一刻不替他們操心的。
祁顧氏又是個疼孩子的，對兒子姑娘都好，打心底裏樂意叫自家孩子高高興興的，啥事都叫他們滿意，叫他們一輩子過的舒坦。
可是，祁顧氏又很有自知之明，自家的孩子長的是真不咋滴，在這個看臉的大周朝日子不好過，尤其是家裏姑娘們的婚事，那以前可真是叫祁顧氏愁白了頭，老大都長到二十五了還沒嫁人，再長下去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了，誰家還要啊。
老天保佑總算老大嫁了人，老二老三也碰著合適的不嫌棄的人家，誰知道老二就這麽擰著不樂意，她要不嫁，後頭這些個可怎麽是好？
哭了一通，祁顧氏抹了一把淚，擡頭一咬牙一狠心：“老二，你們都是我生的，我誰也疼，我不能為著你一個耽誤了剩下的，雖然叫你不如意娘心疼，可為著你妹妹們，娘也只能對不住你了，這魯家，你不嫁也得嫁，你要是心裏過不去，你就打娘一頓，就是打了，你也得給我嫁去。”
祁銀竹沈默著，祁銅鎖幾個都看向祁銀竹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眼看著祁銀竹哭的眼都通紅，擡頭才要答應，祁銅鎖噌的站了起來：“娘，別逼著二姐了，這天底下的男人也不是只有姓魯的，姓魯的不成咱們再找別的，我還不信找不著。”
祁寶珠心裏也挺不好受的，她就是再和祁銀竹吵架，可親姐妹就是親姐妹，骨肉親情是打不斷的，看著祁銀竹哭，她喉頭也有點發梗，耳聽祁顧氏咬牙道：“這個家我說了算，就是老二再罵我。這事說定了，她必得嫁的。”
祁寶珠實在忍不住，騰的站起來走到祁顧氏跟前：“娘，你別為難二姐了。我跟你說句實話，我見了魯大哥兩回，這人我看中了，我還想嫁他呢，二姐不樂意正好。正好我嫁過去。”
跟祁顧氏說完，祁寶珠又看向祁銀竹：“二姐，我得好好謝謝你。”
祁銀竹傻乎乎的看著祁寶珠，眼淚掉的更兇，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要說什麽。
祁顧氏看著幾個姑娘這麽折騰，心裏的火氣又起來了，才要去拿雞毛撣子，手就給於瑤給按住了，於瑤一笑：“娘，您氣什麽。我瞧著不挺好的麽，五妹樂意嫁就嫁唄，至於二姐再找就成了，我還就不信了，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，不就是想要長的好的麽，大姐能找著，二姐難道就找不著麽，最不濟找個窮點的，咱們家接濟一二就是了。”
於瑤一邊說一邊給祁銀竹和祁寶珠打眼色：“二姐。五妹，我跟娘好好說話，你倆該幹嘛幹嘛去吧。”
祁銀竹和祁寶珠趕緊站起來就走，祁銅鎖一看這架勢也學精了。跟在倆人屁股後頭也出了門，這三個一走，剩下那三個哪裏肯留下叫祁顧氏罵，也跟著出溜走了。
等到屋裏清靜了，於瑤拉拉祁顧氏的手，也不管祁顧氏生不生氣。小聲道：“娘，剛才你和二姐一哭，我心裏也酸酸的難受，你說咱們家的姑娘多不容易，早先家裏窮，大姐二姐又得幹活又得帶幾個小的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，等到後來家裏日子過的好了，姐姐們也沒斷過活計，扔了這個做那個，一年幹的活就頂別人家姑娘一輩子幹的了。”
於瑤這麽一說，祁顧氏想著自家姑娘受的那些苦，眼圈又紅了。
於瑤揉揉眼睛接著道：“別人家的姑娘千嬌百寵的，在娘家日子過的不知道多自在，咱們家的姑娘就是家裏的老黃牛，一年到頭就是不住的做活，幹了這麽些年，好容易供著相公考中舉人家裏改換了門庭，要是再不好好挑個自己可心的嫁了，這一輩子也太苦了些，娘，我是不忍心按著二姐的頭強來的，難道你這當娘的就真忍心？”
祁顧氏一聽又掉下淚來：“我又何嘗忍心啊。”
“娘。”於瑤親熱的抱了抱祁顧氏：“我看著五妹應該是真挺喜歡那位魯大人的，既然五妹樂意嫁您就費費心，叫人好好探探魯大人的意思，要是魯大人也樂意，這也是一樁好姻緣，至於二姐，咱們再好好尋摸就是了。”
祁顧氏被於瑤一勸，這心裏更是亂糟糟一團，過了好一會兒才理清，她也是實在不願意強迫自家姑娘的，可是先前到謝家謝老夫人說那位魯大人相中了家裏的姑娘，樂意做親。
中間有謝老夫人保媒，祁顧氏是真不能推的，再加上謝家急著娶銅鎖，祁顧氏還能怎麽著呢，不為銅鎖，也得替人家老謝家想想啊。
當年護國公保了真亭一府，自己卻戰死沙場，真府亭多少人因護國公得以活命，祁家的祖宗可也是在護國公的護持下活下來的，這份活命之恩難報，不說人家要娶一個姑娘，就是想娶祁家所有的姑娘，祁顧氏也不能說二話，不然，真亭府百姓的唾沫都得把祁家給淹了。
既然如今祁寶珠說看上了魯大人，祁顧氏想著這也不算是駁了謝老夫人，在老夫人跟前也能找著個由頭，為著兒女，再厚著臉皮去一回吧。
拿定了主意，祁顧氏臉色稍緩，拍拍於瑤：“罷，既然你替她們求情，今兒我先饒了這幾個臭丫頭。”
於瑤一笑，知道這事成了，趕緊起身給祁顧氏施禮：“那我也替姐姐們謝過娘了。”
“你啊。”祁顧氏長嘆一聲：“你就護著她們吧，等哪時候她們都騎到你頭上去看你還護不護了。”
“護著。”於瑤咧嘴大笑：“怎麽著我都護著，為著姐姐妹妹死了我也甘心情願。”
這話說的，叫祁顧氏都不知道說啥好了。
“娘要是不氣了，咱們就到後園走走，今兒廚房才得了些新鮮的羊肉，我叫人切成薄片又弄了鍋子，咱們去後園花廳中吃鍋子怎麽樣？”
於瑤怕祁顧氏再想什麽煩心事，趕緊拽著她就往外走。
早有丫頭拿了鬥篷給兩個人披了，婆媳二人結伴順著抄手游廊慢慢走著。
於瑤挽著祁顧氏的胳膊，一邊走一邊笑盈盈道：“娘，你以後別哭了，哭的我心裏都堵的難受，剛才你一哭，二姐一哭，弄的我差點就跟著一塊哭了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祁顧氏笑著：“娘以後不哭了，都聽你的。”
於瑤眼圈微紅：“我說真的，我那會兒真挺難受的，我就想著吧，那是咱們家的姑娘惹娘傷心，我是沒法子的，要是別人，我絕饒不了他。”
祁顧氏一路走一路笑，於瑤那張小嘴哄起人來，叫人心裏是真的跟吃了蜜一般。
“娘，我是絕不會惹您生氣的，更不會叫您傷心，您以後監督我，要是我做的哪不好惹著您上火了您就跟我說，我保管聽您的話，才不跟您犟嘴呢。”於瑤一邊說一邊轉身悄悄抹了抹淚。
“娘知道你孝順。”祁顧氏笑著拉於瑤往邊上挪了挪，躲過一塊突起的磚石：“往後啊，娘也不理你姐姐妹子了，就跟著你，等著叫你孝順，享你的福。”
“嗯，嗯。”於瑤重重點頭：“咱不跟著她們，省的受氣，就跟著我和相公。”
說話間婆媳倆人到了後園，果然花廳裏生了爐子，屋裏熏的暖乎乎的，鍋子的湯底也快煮好了，在銅鍋裏頭咕嚕咕嚕的冒著水泡。
倆人脫了外頭的大衣裳洗了手坐下來拿起筷子先夾了羊肉涮著，於瑤又叫芍藥切了些豆腐，又拿了白菜葉子還有蘿蔔片放好，一邊吃一邊笑：“今兒就咱娘倆吃，她們惹您生氣，就是不給她們吃。”
看著於瑤這樣小氣巴拉樣，祁顧氏也跟著逗樂了。
想著於瑤先前說的那些個話，祁顧氏心情也放了晴，她就想著吧，憑是誰家的媳婦也沒有自家的媳婦好，且先不管於瑤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心話，起碼媳婦樂意哄著她這就比世人都強，就算不是真的，可她能為著哄自己高興說起來，這也是一份孝心。
祁顧氏又想到她姐姐妹子家的兒媳婦，不是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輕意蹦不出一句話來，就是把老的趕出去住，不孝的緊，便是孝順些的，那有了好東西也是先緊著往娘家拿，要真比起來，自家這個兒媳婦真真好的沒邊了。
這麽一想，祁顧氏心氣平了，暗說有這樣的兒媳婦，就是幾個姑娘鬧騰些也無妨，到底姑娘以後嫁了出去眼不見為凈，留在自己身邊養老送終的還是兒子媳婦。
於瑤可不知道祁顧氏心裏是怎麽想的，見她高興了也跟著挺高興的，吃過火鍋拉著祁顧氏又說了好些話才送她回房。
等到於瑤回到自己屋裏的時候，看祁楓正好在家，於瑤笑著過去坐下，喝了杯茶後才要和祁楓說話，卻見祁楓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，桌上放了紙筆，紙上寫了好多字。
於瑤拿過紙來看了看，見上頭寫了好些人名，旁邊又寫了好多東西，不是文房四寶就是古玩字畫，於瑤一時搞不明白寫這些做什麽，就放下來定定看著祁楓。
祁楓這會兒也回了神，看到於瑤笑了笑：“回來了。”
他拉於瑤坐下：“剛才難為你了，又得哄娘開心又得替二姐打掩護，這差事可不好辦著呢。”
“那你得怎麽謝我。”於瑤坐在祁楓腿上，伸出柔嫩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，把祁楓的頭拉低了，兩個人臉對著臉，離的近著很，幾乎鼻息相聞。
祁楓看著近在眼前的如花美顏，聞著於瑤身上散發出來的誘人香氣，喉頭滾了滾，微一低頭吻住於瑤的小嘴，過了許久，他啞著嗓子擡頭：“聽憑娘子吩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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